第八十三章-《巴山剑侠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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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千多人的队伍加快了速度,开始急行军,上千人一起急行军,将路面上的灰尘都扬了起来,人马都笼罩在烟尘中,看不清人脸,过天梁在后面大声道:“快、快上前,不要让李率教跑了。”
众军急行军片刻,迎头便遇上了李顺所部,李顺迎面而来,策马到了过天梁马边,急道:“大哥何必着急,小弟已然派出人马,想必不久便可活捉李率教于此,还请大哥暂且停留片刻。”过天梁心道:“这不拨毛的是想独占大功,我如何能让他如愿,等杀了李率教,我部便立下大功,到时就算色公子真的有猜忌之心,也不敢对我下手,军功在心,若是不重赏,何以服众,到时就是将胡权的军权拿到手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”当下道:“老弟,李率教定然不是独自前来,后面定然还有接应之人,你部若是前去,定然中了埋伏,你部人少,不若我部人多,我部上前,若是有事,再靠老弟支援。”金公鸡突然大骂道:“过老贼,想与爷爷抢军功么?”过天梁一见对方翻脸,也叫道:“谁能抢到是本事,你又能怎样?”说话间,大队的过天梁部已然开始超过李顺所部,李顺后面的几个亲兵都将兵器抽出来,而过天梁的亲兵也持了弓箭要射,李顺看到过天梁人多,吐了一口口水,骂道:“过天梁,你这天杀的,便只会抢功,你若有本事,只管上前去抢,若是出了事,休要我来救你。”过天梁笑道:“这凭你,我便将话放在这里,我部用不着你,单独也可以擒拿下李率教。”这时探马伍长高叫着策马过来道:“我们将李率教围住了,我们将李率教围住了,就在前面五里之处,我们大队骑兵已将李率教和他手下十多个亲卫围在牛背岩上了。”过天梁抓了那探子叫道:“你且说清楚一些。”那探子叫道:“我们追着李率教,李率教人少,他们弃了马,奔上了牛背岩,守着上山的小径,现下我们正想强攻上去。”过天梁一听,大叫道:“急行军,敌在牛背岩。”
此时已距流民军大营超过了二十里,进了山丘之中,本来过部兵士经过长时间行军,已然疲惫,但现下一听到这个消息,过部的兵士士气又涨了回来,那号兵吹了一声长号,整个过部上千人刀上兵马齐动,几千兵马奔起来声势惊人,过天梁对后面的兵士道,扔下辎重,全速急行军,我们要赶在探马们攻下牛背岩之前到。“后面的辎重兵们便将赶的大车扔了下来,车上全是粮食,还有许多重甲、大盾,这些重甲原本都是用于阵战之用。
众兵听到敌帅便在不远之处,个个兴高采烈,过天梁冲在最前,前后上千人,如同一条长长的烟龙,在路上行进。
一个时辰之后,走了数里,过天梁突然见到前面人影奔动,仔细一看,正是马兵向回奔来,为数约有上百,许多马兵一边策马奔跑,一边将身上的皮甲都扔下了,不成队形。
这些马兵从大队流民兵边经过时,也不打一声招呼,过天梁大声道:“前面发生了什么事?前面发生了什么事?你们为何奔跑?将李率教抓住了没有?”这些大队骑兵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,个个埋头狂奔,他们都是马兵,奔得快,不多时,便从过天梁部身边跑开了,从过天梁部的队首奔到队尾,也用不了多少时间。
过天梁眼看这些马兵都跑完了,却没有人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?看到最后还有一个没有跑掉,大声道:“挡住他、挡住他。”过天梁手下几个亲兵拉了一条绊马索,拉在两边,最后一个马兵策马而过,那马嘶叫一声,马上的探马跌落马来,不等过天梁吩咐,两边的亲兵早已上前,将那个马兵捆起来。
过天梁看了看身后,自己属下的流民兵都停了下来,刚才策马而过的马兵让过天梁手下的人也感到一阵子迷惑,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都站在过天梁的身后,看着过天梁一众人。
过天梁走上前去,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情,李率教呢?”你们是不是放跑了李率教。”那马兵看了看周围,又看了看围住自己的大批的过天梁的兵士,突然一声狂叫道:“快跑,官兵来了,大队的官兵来了,他们就埋伏在前面,等我们前去,我们刚才正想抓住那个李率教,没有想到一下子冲出了上千的辽兵,他们将我们冲散,许多兄弟都死了,都死了,都死了,大家快跑。”
仿佛印证这个马兵的话,前方突然扬起了漫天的烟尘,杀声隐隐可见,有经验的人都知道,这是大队的兵马过来的征兆。
过天梁顿时脸发白了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,刚才他手下的兵士奔了近五里路,个个喘着粗气,手下的人都不怎么成队形,现在挤在一起,而为了速度,刚才已然将辎重、粮草、甚至是少有的重甲都扔了,现下的兵士手中只有最简单的兵器。
这个马兵话一出口,下面的兵士就有人开始神色不定,许多兵士都面露惊慌之色,个个都拿眼瞄着后面的路,心中计算着快跑,人人眼中都露出惊恐。
过天梁咽下一口唾沫,脸上强作怒色,大骂道:“你这厮,敢慌报军情,真是胆大包天。”那个马兵大叫道:“小的没有,小的没有……”他话还没有说完,过天梁一刀挥出,这个马兵顿时身首异处,血溅了过天梁一脸。
过天梁转过身,对身后的兵士道:“大家不用担心,前面不过几百官兵,这些马兵遇敌即逃,谎报敌情,本将已将他斩了,我们有三千弟兄,难道还打不过几百个官兵们?”过天梁手下的亲兵大吼道:“我们打得过。”后面的个别普通兵士也发出呼声。
过天梁道:“吴三,你立时派人向后面李顺求援,能求到是多少,张麻子,立时布防,将盾牌,拒马枪都横起来,列满月阵形。”亲兵吴三立时策马向后,向后面的李顺求援,张麻子立时带人开始摆阵,和争在对方冲到跟着时将防御阵形摆好。
这三千流民兵顿时忙碌起来,亲兵们拿着刀子骂下面的普通兵士,要他们快将阵形摆好,后面一阵子大乱,张麻子奔到过天梁身边道:“大哥,我们的拒马枪,大盾都没有带上来,我看是守不住,兄弟们护着您,舍了这些兵马,我们快逃吧。”过天梁大骂道:“放屁,往那里逃,我们一逃,手下的人立时就要溃乱,对方是骑兵,策马冲过来,这三千多人一个都跑不了,就算我们跑掉了,你以为色公子他们饶了我们不成,现下只有打一仗,扛住了对方的冲击,再徐徐撤退。”张麻子张了口,说不出话,转身去了。
一阵子极度的慌乱之后,过天梁手下的三千多兵终于摆了一个满月阵形,中间厚,两边薄,过天梁将自己的大旗竖在中间,几千步卒抱成一团,紧张的盯着前面。
此时的流民兵个个都脸上出汗,眼睛睁得老大,许多人面露惊色,这一片战场上,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说到底,过天梁到底没有打过什么胜仗,之所以在流民兵内部有今天的地位,也是王应嘉等几位长老的提拨,王应嘉利用自己长老的身份,干扰色公子的行政,他强命后勤军需官将送与别部的盔甲粮草转送与过天梁,强命色公子下一些政教合一的政令,甚至还想将色公子最为精锐的披甲标兵据为已有,色公子与王应嘉之间可谓仇深似海,过天梁能有今天的地位,也是王应嘉强行干政的结果,若按胡权的军法,过天梁还打过一次败仗,是万万不会让他升到今天的位置的。
而且作为过天梁的手下的兵马,其实除了打一些堡寨之外,也没有和官军正面大战而取胜的经验,他们以往的胜绩,是攻打只有百八十人的峰火台、小堡子,成千上万人的阵战,他们是没有经验的。
众流民兵静静看着前面空旷的砂地,此时稍有小雾,三百步外看得不甚清楚,只隐隐听到马的嘶叫声,还有红色的人影闪现在现中,一个小兵发起抖来,他叫了一声,扔下自己的长枪,便想向后跑,不想过天梁的亲兵早有准备,一箭射过去,那个奔逃的逃兵扑倒在地,抽动几下子身体,便没有了声息。
过天梁的亲兵王二狗叫道:“谁要是敢逃,就处死,他就是榜样。”刚才正是他一箭射死了这个逃兵。
他话还没有落下来,众兵便听到战阵前的砂石突然跳动起来,然后是无数的马嘶之声,一个兵士叫道:“近了、近了,他们来了。”众兵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,拿长枪的都在前面,后面的是拿短刀剑的,本来防马的拒马枪和大盾,强弓都扔在了后里,根本没有带来。
一队队的辽兵出现在众流民兵的眼前,这些辽兵身上也只穿了轻皮甲,在众流民兵的眼中,只看到这些辽兵策马冲过来,无数马蹄在地面上激起了砂尘,一时间众流民兵的耳中只有马的嘶叫和马蹄的声音,看到的是冲过来的,越来越高大的骑兵的声音。
一个前排持长枪的小兵将眼睛闭上,突然大声哭了起来,哭声在喊杀声中并不明显,这个小兵嘴上还没有长毛,是一个青嫩的小孩子。
过天梁只感到心从嘴巴里跳出来,看到对方似是排成数排,向自己这一方冲过来,他们配合默契,冲击时嘴中发出“呜呜”的嚎叫声,这声音似是在牧羊一般,他们已然冲到了已方三十步之内。
过天梁看到了对方马蹬上青色的铁锈,还有牛皮鞍磨得暗红的颜色,那个辽兵脸上被风吹得有一些干瘦发黑,但是这个辽兵却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,他的眼中似有着勇气和干练。
过天梁大吼道:“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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