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墨白的嘴角开始溢血,肾脏处的源炉汹涌运转调动紊乱的真气。 但由于神念意海完全被侵蚀占据,此刻四肢百骸皆不受掌控,澎湃离体的真气亦是东拉西扯,仿若无头苍蝇般将巨阙剑抽打地七荤八素。 温叔牙面露讥讽地看着他的嘴脸:“自诩正道的一群朝廷走狗,知晓神念意海克制五脏源炉便出言打压。你们互相包庇的德行皆是一样下作,扭曲是非黑白的做派和脸皮一般厚重如山!” 言罢,温叔牙亦是吐出一口浊血,枯干老手不顾激荡的真气伸向鬼彻! 已经紊乱的真气毕竟也是藏境真气,那只老手在又黑又丑的棺材刀前被疯狂搅碎,好似掉进海难漩涡中的一叶扁舟。 温叔牙作为魔宗祭师不修五脏源炉,身体和凡人一般羸弱老迈。那只老手瞬间变成了一截森然白骨,上面光滑细腻没有了一丝筋肉! 真气成为了世间最刀工娟秀的庖丁,血肉碎块混合着夹杂泥垢的指甲四散崩飞,和中元夜绽开的爆竹烟花一般炽烈灿烂。 无数褶皱的老皮被切成细密的薄片儿,仿若千页豆腐一般摔打在黑色刀身上。 带着丝缕剩菜味道的皮肉于刀身簌簌掉落,不然便成了一道老成的东海瀛洲刺身。 李墨白有所感应露出一抹窃笑,但下一秒便闻到了鬼彻刀上的血雨腥风—— 一把骷髅的手,握起了杀人的刀! 温叔牙一直不觉得自己有侠义之心。 在他看来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皆是傻子,心慈手软悲天悯人皆是愚者。 也正是因为这般无情无义,他才能带着安化侍有血有肉地活到今天。 他从未想过为任何人付出自己的宝贵生命,正如这群正道之流从未想过魔宗有何存活于世的意义。 他从未想过为迂腐的名节舍弃毕生的修为,正如过街串巷的老鼠从未贪恋身后铁夹中那块半硬的米糕。 但今日生死之事就这般如狗血淋头,他还是挺起并不魁伟的身板儿决绝以对。 黑色的鬼彻沉静如墨渊,带着一身衰老的人皮,朝着李墨白劈头盖脸! 刀是黑色的,纯粹的黑暗如长夜。 夜也是黑色的,星繁不现墨如刀。 沉闷的刀声划破温润的河堤土地,刀下没有冒着热气的新鲜头颅,只有一缕怒火中烧的叹气唉声。 这一刀砍空了。 第(2/3)页